意象與符號選取
電影選址在山西喬家大院拍攝,四方的院子,高高的圍墻,突出了封建保守所推崇的“等級”,也與電影反復(fù)強調(diào)的“規(guī)矩”對應(yīng)。小說中一直提到紫藤花的狀態(tài),由生機勃勃到衰敗不堪,與頌蓮的變化始終呼應(yīng)。最值得稱道的意象還是電影題目中的“紅燈籠”,紅燈籠在原著中并未提到,但卻成為了電影的重要線索,點燈、滅燈、封燈,燈籠的命運與高墻里的每一個女人都息息相關(guān)。在灰白的磚瓦間,一抹幽然的紅,被隨意掛上取下,卻引發(fā)了無數(shù)愛恨嗔癡,高墻大院里,燈籠是點綴,是擺設(shè),可以隨時被丟棄
女主人公倒是很善良,但也很可悲.可悲在生在那樣一個年代,遇到那樣一個家庭.但她最大的可悲在于不能使自己適應(yīng)她的周遭.有的人可以迅速適應(yīng)她的生存環(huán)境,并樂在其中.有的人選擇忽視周遭,象更廣闊的外界尋求人生.有的人卻茫然失措,既看不清周圍,又不去了解外界,像極了井底迷茫的青蛙.
書的特色是翻著紙頁的時候,能在方塊字疊里處處留白,留出很多很多讓人去想象補充的延伸,但是電影的優(yōu)勢,在于將書中的人物更加鮮活耀眼地搬到你眼前,他們的一舉一動,有聲有色,都充滿了生命力和活性,讓人物間的神情言語更加充滿沖突力與碰撞感,人物互動間的矛盾,顯得越發(fā)尖銳,尤其是這種嘲諷味道深刻的題材。
蘇童的原小說名,可是叫《妻妾成群》來著。
隨著頌蓮加入陳家,這個封閉的陳家院子里,四個太太一個老爺,讓曾經(jīng)身為女大學(xué)生、充滿倔強的頌蓮顯得格格不入,她不擅長捧著老爺,初時也跟出身戲子三太太梅珊特別不對付,就連自己的丫鬟雁兒都不敬頌蓮,二太太看著慈眉實則陰狠,大太太上了年紀(jì)倦于爭寵,故事就發(fā)生在這樣的一個“家”中,頌蓮像是掉在個無底的漩渦里,日子越過越慘淡,越看著院里的人是人非就越苦,直到三太太出軌被抓起來吊死,頌蓮終是瘋了。
什么是悲???悲劇是就將美好的東西撕爛給你看。
頌蓮這個人呀,原來是個女大學(xué)生,在那個年代,哪個上過學(xué)的女子不是心高氣傲的?頌蓮卻為著自己母親所愿,嫁給了一個有錢人家
紅
中國電影,特別是藝術(shù)電影,往往有對紅色似乎難以割舍的偏好。
《紅高粱》,《紅櫻桃》,《紅河谷》,《大紅燈籠高高掛》……隨手列舉數(shù)多。
今天看完《大紅燈籠高高掛》,通篇濃麗,通篇壓抑。
紅色在中國傳統(tǒng)中是代表喜慶的顏色吧。然而我想,正因為其太過正統(tǒng)和正面的光芒,背后所籠罩出的陰影便更盛,更耐人尋味。
譬如,它可以代表一個女人成為女人,也可以昭彰一個女人不再是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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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殺伯仁。伯仁卻因我而死。
這是最折磨一個人的。
因為如果下了狠心要除掉誰,那么便也無所謂后果不計較良心。
然而其實,你并不希望那個人死,甚至,那是你在茫茫人海深深孤寂中的最后的稻草呢?
太殘忍。
這句話,連同這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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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權(quán)到底是什么?
大學(xué)英語四。第二單元part A,the titanic puzzle.
里面提出,如果女權(quán)主義者的思想核心是“男女平等”,那么lady first以及其它將女性置于被保護(hù)地位的約定俗成,其實統(tǒng)統(tǒng)是對女性的不尊重。
然而在我看來,女人在這個世界必然處于弱勢地位
陳佐千第一次見頌蓮是在西餐廳,頌蓮要求他訂了一個蛋糕,將隨身帶來的蠟燭插上,她是在十九歲那年就死了。電影中夏秋冬過去了卻不再有春天同一道理。
小說頌蓮在最后買酒慶生的那天曾暗示性的將腳纏上了飛浦,飛浦雖喜歡頌蓮卻客服不了對女人的畏懼,無動于衷,事實上在看到梅珊和高醫(yī)生調(diào)情后,她就幻想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時會不會露出她的腳。
頌蓮曾和飛浦同賞菊,故意說她不喜蟹爪,因為它開得太張揚,而且猜到飛浦會喜歡。飛浦因此撤下了蟹爪。
電影中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飛浦在吹簫,引來了頌蓮的注意。小說是閑聊時頌蓮提起,飛浦為她推薦了好友顧先生(情人),不時前來練蕭。
小說第一夜新婚梅珊并沒叫去老爺,頌蓮開苞第二日也沒晨起唱戲,她都會隨性而唱。
梅珊和高醫(yī)生并不是頌蓮酒醉后捅了一刀,而是卓云前去捉奸。梅珊曾因卓云給老爺舔身子得寵讓小孩去打二太太的女兒。
電影將小說中被迫跳井身亡的前代女人改為關(guān)關(guān)小黑屋上吊自盡。這一處極為精妙。
電影藝術(shù)感很強的點燈,錘腳,點菜都是發(fā)揮。
小說更著重渲染大宅子的鬼氣
短評寫不下了。
“戲”感很重,笛子和唱戲好聽,東方主義毛骨悚然,人物結(jié)構(gòu)細(xì)節(jié)渾然一體。張藝謀的視覺其實放大了原作文本,同樣是東方符號,蘇童比莫言處理得精細(xì)很多:腳癢心癮,點燈點菜,滅燈封燈,丫鬟在小屋子里做太太夢并為此而死。男性不用露臉(老爺)、可以軟弱(大少爺)、不用負(fù)責(zé)(高醫(yī)生)就可以操控女性的命運,讓她們相互傾軋求生。全片沒有見血卻幕幕帶血,是向內(nèi)的心理恐怖,比酷刑和剝皮這種外在符號還要嚇人。頌蓮掌燈對鏡凝視自己,三太太放開喉嚨寂寞唱戲,影片內(nèi)外
“大紅燈籠高高掛”點燈是這個院子里唯一的榮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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